(八十八)
“时间到了。”九尾看着那群磨磨唧唧的人实在很不顺眼,当时间一到,它便急不可耐的下达了它的判决,“人类,去死吧。”
说完,它便对着佐助那群人一炮轰了过去。于是那一条线上的建筑物生物全在一瞬间毁灭殆尽。
不过令九尾不爽的是,它最想轰掉的那群人竟然顺利跑掉了,并且还躲了起来。
但对九尾来说,要想逼出他们实在太容易,刚才那一击因为攻击的方向不对,虽然将皇宫毁了一部分,但其实对木叶造成的实质伤害并不大,因而这次,它将它的尾兽炮对准了木叶城区,一旦它开炮,这次便不仅仅是建筑消失了,还有无数木叶人民的生命也会跟着消失。
九尾一边在口中再次汇聚着尾兽炮,一边还忙里偷闲的想着。
那么,第一个出来的傻瓜是谁呢?
紧接着它看到了那个站在一个透明的水球,漂浮在半空,挡在自己正前方的人。
竟然是宇智波佐助。
九尾因为一直呆在鸣人的体内,对宇智波佐助的事也算略有了解,所以它怎么想都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竟然会是宇智波佐助。
所以它难得开口说道:“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站出来。怎么,厌倦了复仇者的角色,现在想扮演一下救世主?”
“你搞错了。”宇智波佐助冷冷的开口说道,“我想救的从来都不是木叶。”
“那你干嘛站出来?”
“跟你无关。”佐助依然冷冷的说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去死吧。”九尾的尾兽炮已经汇聚完毕,准备发射了。
“漩涡鸣人!”宇智波佐助突然大声的说道,“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因你而死吗?还是,你真的想杀了我?”
尾兽炮发射而出。
它的光芒在一瞬间穿透的云霄。
“漩……涡……鸣人……你这个……臭小鬼!”九尾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愤怒。
佐助睁大了眼睛,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到。
如果他此刻还没有失明的话,他便能看见银色的锁链忽然出现,紧紧的束缚住了九尾的全身的模样。
他发现自己又重新落到了地面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佐助立刻问道。
“佐助大人,请不要着急。是漩涡一族的封印锁链忽然从九尾的身体里钻了出来,不仅束缚住了九尾的全身,还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拉住了九尾的头,使之改变了尾兽炮的攻击方向,顺利解除了危机。”宁次在一旁说道。
“等等,情况好像有点奇怪。”水月奇怪的看着束缚住九尾的封印锁链,尤其是九尾的脖子部分,越拉越紧,感觉就好像是……
“漩涡鸣人,你要死就去死,不要拖着老夫跟你一块去!”九尾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。
佐助在一瞬间变了脸色。
发现这一点的井野立刻安慰道:“佐助大人没事的,鹿丸他们的影牢之阵马上就完成了。”
话音刚落,漆黑的影子从九尾的中心蔓延开来,最终与鹿丸的影子相汇,而就在那一刻,无论是奋力挣扎的九尾还是越缩越紧的锁链都彻底停住了。
当一切骚动停止下来时,水月里面带着佐助他们跟鹿丸重吾他们汇合。
只见鹿丸双手牢牢的按着自己的影子,旁边站着保持着倍化之书手印的丁次,和用双手将他们联系起来的重吾。
“情况怎么样?”宁次问道。
“暂时控制住了九尾。”鹿丸说道,“不过没想到我的术没赶上救木叶的大家,却赶上了阻止九尾自灭,还真是搞笑。”
“那些锁链果然是鸣人的意志吗?”宁次继续问道。
“应该是。”鹿丸答道。“不过奇怪的是,既然鸣人都可以使用出封印锁链了,却为何还不从九尾变回来?”
“也许是鸣人真的不想回来。”重吾忽然开口说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如同之前大蛇丸和团藏他们说的那样。”重吾看了一眼佐助,没有直接回答。
“可是那为什么他还能使出封印锁链?”井野不解道。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重吾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止住了口。
然而佐助却将重吾未能说下去的话接了下去。
“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我。”
即使被自己伤害得那样深,甚至都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绝望,却依然想守护自己,保护自己,不让自己受到伤害。
真的是太傻太傻了。
(八十九)
漩涡鸣人的老师自来也曾经这样评价漩涡鸣人,第一眼看到他,会觉得他就如同小溪一般,清澈而欢快,稍微了解他的人,会觉得他如同湖水一般,温暖而细腻,而真正了解他的人,却会觉得他如同大海一般,深沉而混沌。
漩涡鸣人从小的时候,就在无意识中学会了自我暗示,每当他遇到或是悲伤或是难过的事,他都会对自己说,没事的,我还有……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,大概是从周围的孩子开心的讲着自己母亲的时候开始的吧。
这个时候,漩涡鸣人会自己说,没事的,至少我还有父亲,还有家人。
当他的父亲和全村的人都死在他的面前时,他对自己说,没事的,至少我还活着,还有希望。
当他发现自己在佐助只是利用自己时,他对自己说,没事的,至少我还有利用价值,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。
当他发现自己爱上佐助时,即使明知这份爱恋注定失败,但他仍对自己说,没事的,至少我还可以去爱他,还能继续陪在他的身边。
当他知道佐助已经做出了决定,自己注定要被抛弃时,他对自己说,没事的,至少我能帮助他,还能帮他完成心愿。
鸣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不幸,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幸运了。因为至少他身体健全,至少曾经有过深爱他的父母,遇到过亦父亦兄的伊鲁卡和看起来很不靠谱的老师自来也,交到了格外可靠的朋友,还找到了那个自己会深爱一辈子的人。
我被人深爱过,也深爱过人。
我的一生很精彩也很充实。
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?为什么不回到现实的世界去?虚幻飘渺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。
那个世界已经没有需要我的人了。
为什么这么说?
那个世界上最最爱我的人都已经为我而死了。
那你爱的那个佐助呢?丢下他也没关系吗?
……没关系,我能做的都已经做的,剩下的重吾他们会帮他搞定的。况且有佐助在,一定没有问题。
不过你就这样离开了,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吗?他明明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,你就这样原谅他了?
哪有什么原谅,本来我这条命就是他捡的。
那你为什么不回到他的身边,继续陪着他呢?
……
其实你发现了吧。
发现什么?
你并不是没事的。
什么没事?
每次你被佐助伤害后,你并不是没事的。其实,你也是会痛的,并且一直都在痛。
痛吗?我的神经一向比较大条,也比较迟钝,真正让感受到我痛的机会并不多。
被他人言语伤害的痛,被他人行为伤害的痛,即使你的神经再大条,再迟钝,但痛终究会到达。然后痛会告诉你,其实你已经受伤了,其实你很痛很痛。这也是你还活着的证明。
痛就是活着?活着就会痛?
也可以这么说。
那怎样才能不痛。
睡着了就不痛了。
真的吗?
真的。
那我睡了。
嗯,晚安,漩涡鸣人。
晚安。
(九十)
“虽然我们暂时定住了九尾,可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井野看着暂时一动不动的九尾,担心的问道。
“我要进九尾的体内,把鸣人带回来。”佐助冷静的说道。
“佐助,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。”水月说道。
“我倒觉得这个办法值得一试。”鹿丸认真的说道,“凭我们现在的力量,想要确切的杀掉或者封印九尾都太过冒险,而且即使成功的话,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。所以,我们不如把希望放在鸣人身上,只要他恢复过来,一切就简单了。佐助,如果你进去了,见到了鸣人的话,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带回鸣人?”
“十成。”佐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。
鹿丸听了,苦笑道:“你还真是自信呢。”
“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?”宁次问道。
“井野,由你对佐助施加身心分离之术,送他进入九尾体内。宁次少爷,请你和雏田小姐一起使用八卦六十四掌暂时封住九尾的五感。”鹿丸冷静的下达各自的任务。
“恐怕有点困难。”宁次皱眉。
“没关系,只要能产生一瞬间的空隙就足够让井野送佐助进去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不过还有一个问题,佐助进入九尾的身体后,恐怕抵挡不住九尾体内妖力的侵袭。”
“这个可以交给水月解决。”佐助说道。
“真是的,每次都尽把最麻烦的事交给我。”水月不满的嘟哝道,“不过我先说清楚,九尾妖力的毒性太强,我的水之衣铁定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“大概不仅仅是你的水之衣,还有我们的影牢之阵也坚持不了多久。”鹿丸对佐助叮嘱道,“所以佐助你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鸣人,并且把他带回来。”
“等一下,鹿丸。”井野突然开口道,“如果佐助大人没能找到鸣人,时间却到了的话,那该怎么办?佐助大人该怎么回来?”
“没有佐助一个人回来的方法。”鹿丸格外冷静的说道,“佐助只能要么找到鸣人,和鸣人一起压制住九尾,一起回来,要么两个人都永远待在九尾的体内,一起死去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井野不可置信的看着鹿丸,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冷静的看着佐助去送死,“我反对!我绝对反对这个计划!”
“井野!”鹿丸的声音忽然提高,“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没别的方法了!如果佐助带不回鸣人的话,死的不仅仅是他们,还有我们,甚至还有木叶,乃至整个火之国!”
“一起生,一起死,无论哪个对我来说,都是很好的结局了。”佐助静静的说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井野还想说什么,却被雏田抓住了手。
井野看着雏田悲伤而隐忍的表情后,最终还是放弃了争论。
佐助并没有在意井野的沉默,他只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:
“你们最多能坚持多久?”
“顶多一盏茶的时间。”鹿丸说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事不宜迟,我们开始吧。”
“佐助,”重吾突然开口说道,“等这件事结束后,我希望我不再是你的部下。”
佐助一愣,不明白重吾为什么会在此刻提出这个要求,不过他还是回答道:
“随便你。”
却没想到重吾抓住了佐助的手,认真的说道:
“就这么说定了。等你回来,我不再是你的部下,而是你的同伴。”
“太狡猾了,重吾!”水月不满的叫道,“要成为佐助的第一个同伴的人应该是我!不对,成为佐助的同伴什么的,我才不在乎呢!”
“那我就成为佐助大人的第一个朋友。”宁次义正严辞的说道。
“那那那我要成为佐助大人的夫……夫……还是红颜知已吧!”井野忽然想到了佐助对鸣人的态度后,只能退而求其次了。
“停!你们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啊?”佐助一脸的黑线的阻止了大家乱七八糟的发言。
“就是在这种时候才说的。”鹿丸第一次对佐助温和的说道,“佐助,你已经走出了仇恨的牢笼了,出现在你面前的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,所以一定要回来。”
佐助愣住了。
“要记得,你已经不用一个人去战斗了,我们会与你并肩作战,你的去路由我们帮你开辟,而你们的归处也有我们在等候。早去早回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