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屋顶去吹风

宅腐双修,甜虐不忌!爱鸣佐,爱索香,爱总一,还爱瓶邪~
偶的目标是:天下大同!

彼岸双生(上)(短篇,古风玄幻,黑化)

(一)

北荒有国,名为钧天。

文成七年,钧天国现任天子啟昆帝于狩猎归途遇刺。由于对方有备而来,啟昆帝身边的护卫不幸全军覆没。幸得一名名为裘振的侠客,偶然碰见,从天而降,以一挡百,救了啟昆帝。

啟昆帝感念其救命之恩,将其带回皇宫。裘振此人,虽是武艺超群,却总是沉默寡言,郁郁寡欢,不善交际,亦不懂世故,偏偏啟昆帝对此人,却是青睐有加,信任非常。

对此,钧天国太尉可是忧心忡忡。这一来,这刺杀啟昆的凶手还没能找到,危机尚未解除。这二来,这位名叫裘振的人,来历不明,啟昆却贸贸然将其带回宫,这怎能不让他烦恼之极啊。

他的客卿公孙钤虽然有心想为太慰分担,可惜他刚来不久,人微言轻,实在无力替太尉解除烦恼。幸好公孙钤此人不仅文韬武略,智勇双全,还是个赤诚君子,胸怀洒落,如光风霁月,冰壑玉壶。因而太尉对他极为信任,常常将朝堂之事告知于他,一同探讨。

而最近的一个消息便是有关那位裘振的。听说裘振再次拒绝了啟昆帝的一切封赏,只向啟昆帝提了一个请求。他将一副画递给了啟昆帝,希望啟昆帝动用全国之力,帮他寻找这画中之人。 

啟昆帝欣然应允,并提出,在找到人之前,希望裘振继续留在宫中做客。

裘振犹豫再三,终于点头。

太尉将宫廷画师临摹的画像带了一副回来。在与公孙钤议事时,便拿了出来,借他一观。

公孙钤接过画轴,缓缓打开一看,只见画中有一男子立于月下,持剑相望。他一袭红衣,面若秋月,色如春花,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,龙章凤姿,绝代风华。虽是男生女相,眉宇间却又难掩与生具来的自信以及霸气。

“他便是裘振所寻之人?”

“对,听闻是裘振从小的玩伴。因为一次意外,两人走散。至此以后,裘振便四处寻找他的下落。”

“此人的名字是?”

“陵光。”

“陵光……”公孙钤看着画,轻声重复了一遍,“陵虞渊而翱翔兮,与日月争其光,人如其名。”


(二)

三个月后,由于太尉的大力引荐,加上公孙钤自身的学识与能力,终于获得啟昆帝的欣赏,受邀参与啟昆帝的生辰。

啟昆帝在他生辰当天,决定大赦天下,世间闻之,普天同庆。当天夜里,宫里热闹非凡,殿外宫灯流离,彩纱朦胧,殿内烛火辉煌,歌舞升平。

在开宴前,啟昆帝专门下旨,称今日不分君臣,不讲虚礼,只愿众人尽兴,不醉不归。众人看着自家陛下难得如此开心,也不由得放下了心,开怀畅饮起来。在觥筹交错间,公孙钤注意到,唯有裘振似乎对眼前的热闹视而不见,宛如与世隔绝般,依然故我,滴酒不沾。唯有在啟昆帝主动与他举杯时,他才会有所反应,以茶代酒,饮下一杯。饶是如此,啟昆帝也十分满足。

而后不久,裘振便主动跟啟昆滴提出想回房休息。然而此刻还不到亥时,公孙钤本以为啟昆帝会挽留,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啟昆帝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。公孙钤看着裘振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外的夜幕之中,沉思之间,就听到隔壁有人在谈论裘振。

“那人就是裘振?陛下对他果然是荣宠甚巨啊!”

“可不是吗?早就听闻裘振此人,年纪虽然不大,作息却宛如老僧,从来都是卯时一刻起床,戌时三刻就寝,风雨无阻。可没想到即便是今天,他也依然故我。”

“这可真的是……”

后面的话语,公孙钤没再听下去,毕竟圣人有训,非礼勿听。他只是站起身来,跟着太尉依次向各位大人敬酒。虽然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场合,公孙钤却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局促,反而一直都是落落大方,风度翩翩的模样。加上举止得体,谈吐不俗,态度谦逊有礼,令人如沐春风,因而颇多大臣都愿意与之结交。

公孙钤的酒量不算浅,所以他开始还能从容应对,来者不拒,但因为敬酒者众,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饮下是平日几倍量的酒了。幸好,公孙钤酒品不错,加上从不上脸,因而大家都不知道眼前之人已然喝醉。

待弦月高挂,灯灭酒尽时,众人都纷纷踏上归途。因为大部分都醉了,因而引路太监们或背或抬或搀扶,总算把一群大臣送走了。而公孙钤因为看起来依然很清醒,所以他没有让人搀扶,只让人在前引路就好。給公孙钤引路的小太监,因为年纪与公孙相仿,加上公孙钤为人谦逊,因而两人竟然聊了起来。小太监举着琉璃灯,走在前面,滔滔不绝,公孙钤负手走在后面,频频点头。待小太监终于抱怨完管事公公的种种不公,却发现没人附和。这时他回头才发现,身后早已没了公孙钤的身影。

公孙钤独自漫步在皇宫之中,不知是因为他走的路太过偏僻,还是因为今日的宴会太过折腾,导致结束后,宫人和侍卫都松了口气,因而趁机偷懒起来。总之,他一路走来,竟然没碰到一人。

夜空之下,万物沉睡,寂静无声,连夜合花也收拢了花瓣陷入梦乡,而白天丝毫不起眼的月光兰到此刻才绽放出它的特有光芒。它映着月光,幻化成灯,随风摇摆,与流萤一道,组成了属于大地的斑斓星空。

公孙钤走了很久,直到一阵夜风穿庭而过,一丝寒意涌上心头,他的酒意才消褪了不少。此时,他才发现自己迷了路。他本想找人询问,却半天也见不到一人。无奈之下,他只得凭着感觉往回走。

走着走着,他忽闻一阵鸟鸣声。他心中奇怪,半夜怎会有鸟叫声。因而举步往发声之处走去,待他绕过了一座假山,他的视野终于再次变得宽广起来。

而他也终于看清了,一只浑身宛如火烧的丹凤,正绕着园中凉亭展翅飞舞,盘桓不去。而那凉亭之中,竟有一人坐在里面。凉亭四周开满双生花,双生花花瓣薄如蝉翼,晶莹剔透,花朵不大,却是香味浓郁扑鼻。

其景可谓,凤影盘桓人独立,暗香浮动月梢头。

公孙钤走近一看,只见那人一袭紫衣,背对着自己坐在石凳之上,桌上摆满了空的酒瓶酒壶,似乎是在对月自饮。那人听到公孙钤的脚步声,回过头来。

此时,公孙钤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。只见那人肤若凝脂,宛如白玉无瑕。却因为酒意,而染上几分嫣红,更衬得他国色天香,风华绝代。他神态倾颓,眉眼之间,水汽缭绕,身子半靠在石桌上,宛如玉山将崩。公孙钤从未见过连醉也醉得如此美的人,加上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,一时竟看呆了。

“你是谁?”眼前之人皱眉。

“在下,公孙钤。”

紫衣男子闻此,这才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,缓缓道,“原来你叫公孙钤。细看之下,原来你也没那么像他。”

公孙钤不解,刚想细问,紫衣男子却将端着酒杯走了过来,“喝一杯?”

“今日在下已然喝多,实在不能再饮。”

“无趣。”紫衣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,转过身回到亭中,也不再看他,继续自斟自饮起来。

公孙钤有点尴尬,本想等紫衣男子喝完再问路的,但看这个情况,似乎紫衣男子一时之间也喝不完,只好开口道:

“在下不小心迷了路,敢问阁下可否……”

“喝了,我就告诉你。”

“小酌怡情,大酌伤身,你饮得太多了。”

“呵,关你何事,我乐意!”紫衣男子傲然道,“你到底喝还是不喝?”

公孙钤略微思索了一下,终于走进凉亭,接过酒杯,两人对饮起来。公孙钤自认为是个善长与人打交道的人,所以他还会不时的抛点话题,希望能让对方将注意力从酒上面移开。然而很快他便发现,紫衣男子基本上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,只是偶尔会盯着他的脸发呆。

过了许久,公孙钤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撑不住,在半醒半醉之间,他听见紫衣男子道:

“其实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。”

“我猜到了。”公孙钤撑着重重的眼皮,勉强笑着答道。

“那你为何还陪我饮酒?”

“一人独酌,未免落寞。况且,多一个人分担,你也能少喝一点,对你的身体也有益处……”

公孙钤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,但他已经再也撑不住了,只觉得自己双眼一闭,便彻底的陷入了梦中。

等他醒来时,那人早已没了踪迹,满桌的酒壶也都消失不见。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急得满头大汗的小太监,和夜空之下的孤月,连繁星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隐去。

若不是他在地上捡到了一只红羽,他一定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。

他看着那只红羽仔细打量,忽然之间,反应过来。

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他有些熟悉。他不就是裘振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陵光吗?


评论 ( 4 )
热度 ( 39 )

© 到屋顶去吹风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