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屋顶去吹风

（九十四）

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再不斩忽然出现在佐助面前，并当着他的面，将他手中的心脏捏爆。

血如红雨，尽数飞溅到佐助身上。

前后不过数秒的时间，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到了。

“你这个王八蛋！！！！”水月第一个反应过来，他简直愤怒到了极点，一刀劈了过来，再不斩侧身的躲开，两人再次厮杀起来。

而佐助却对周围的状况恍若未闻，他只是又往前挪了两步，移到了离鸣人更近的地方，并顺着手的感觉一步一步的摸了过去。

当他终于摸到鸣人的脸庞，发觉还是温热时，他不由得心下一安。

看吧，我就说鸣人怎么可能扔下自己先走？

他明明还活着。

“佐助！”此刻重吾已经赶到了满身是血的佐助身边，却被佐助有如魔怔的神情吓了一跳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而另一边，雏田不可置信的看着佐助身上的血，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：

“骗……人的……吧……鸣……人君……死……”那个死字刚说出口，雏田便使劲咳嗽起来，井野立马扶住她，却见她更是咳得厉害，直接咳出一口血，晕了过去。

雏田的话语虽然轻微却仍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佐助的耳朵里，只是他的神经从未像此刻迟缓，所以他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鸣人的名字。

然后依然费了很多功夫，但他终于将后面那个死字和前面的鸣人联系起来了。

鸣人死了。

佐助轻轻的抬起了鸣人的上半身，紧紧的抱住鸣人的头，死死的咬住嘴唇，一句话也不说。

可是待在他身边的重吾依然感觉到了佐助那令人绝望的悲伤。

“佐助，如果难受的话，你就哭出来吧！”

佐助摇了摇头，只是抱着鸣人的手臂收得更加严实，咬自己的嘴唇也咬得更加厉害，一丝血迹顺势而下。

“佐助，你不要自责了，这不是你的错！”重吾顿了一下，道，“鸣人一定也不会怪你的。”

重吾的话终于引起了佐助的反应。

佐助的眼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，汹涌而出。

如果不是我的错的话，那鸣人为什么会死？

我还什么都没告诉他，我还没来得及补偿他。

为什么是他死掉？他有做错了什么吗？

他不像自己双手沾满血腥，也不曾伤害过别人。他即使从未从这个世界得到过温暖，却也一直努力温暖着周围的人，他就是那样善良而愚蠢的人。可为什么却得到这样的结局？

如果上天要惩罚我，那为什么不直接惩罚我？

总是这样的。

我又一次重蹈了覆辙。

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，却依然守护不了自己最想保护的东西。

早知道，从一开始，没有与你相遇就好了……这样我就不会再次体验失去的痛苦，而你也不会在此死去。

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一一滴落在鸣人的脸上。

四周的声音已渐渐远去，只剩下独自留在黑暗中的自己。

“对……不起……”一只温暖而熟悉的手轻轻的覆上了佐助湿润的脸庞。

“对不起……佐助……”鸣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哽咽，“让你……这么伤心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鸣人的双臂从下而上的拥住了佐助。

“我……还活着……还活着……”

鸣人带着水汽的呼吸拂过佐助的脸庞。

“所以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

（九十五）

佐助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，他颤抖着回抱住鸣人，接着他将头埋进鸣人的肩膀，此后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。

周围的人都被鸣人的复活而震惊了，尤其是再不斩，一直没有破绽的动作，却因为这一变故，心中产生了动摇。水月抓住了这一间隙，尽全力攻击，终于在再不斩背上砍了一刀。虽然再不斩反应迅速，没让那刀持续深入下去，却依然足够让他暂时无力再次进攻。

再不斩捂着伤口站了起来，他盯着大蛇丸恶狠狠道：“大蛇丸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这可不是我干的。”大蛇丸笑着摆了摆手，道，“我最多是隐瞒不报，以及顺水推舟了一下。”

“是我干的。”一直冷眼旁观的佐井终于走过来，这一次他的脸上不再挂着假笑，“是我偷偷将漩涡鸣人的心脏和香磷的进行了调换。”

“为！什！么！”再不斩用一副想杀人的眼光盯着佐井，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
为什么呢？

佐井忽然想起了他的小时候的遭遇。天灾人祸不断。那一年团藏的手下用一碗粥就收服了佐井，从此以后，他只能为他们卖命。

可是，这不代表自己要连心也奉上。在团藏的手下工作的时间越长，佐井就越厌恶那些高高在上，视别人的性命为蝼蚁的上位者。

“因为我虽然讨厌团藏和佐助这一类人，不过，”跟鸣人一起度过的那些岁月忽然闪过自己的脑海，想起每次鸣人都被自己气的半死的样子，佐井忍不住笑了。

他温柔的笑着说道，“我却并不讨厌鸣人小弟弟。”

“你这个叛徒！”再不斩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，所有的冷静与自制都被抛弃，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，也不顾现在自己四面楚歌的现状，只想着这个叛徒我绝对不能放过他。

就在他疯狂的攻向佐井时，几条蟒蛇忽然从地里钻出，将再不斩死死的缠住。

“好了，戏看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。”大蛇丸笑着说道。

“大蛇丸，你！”再不斩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。

“再不斩，如果你真的想救醒白的话，劝你现在乖乖闭嘴。”大蛇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。

“你说什么？白还有救！“

“我说了，闭嘴。“大蛇丸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。

再不斩的脸瞬间脸涨得青紫，却真的老老实实不再说话。

“佐助君，今天我玩得很开心。折腾一天了，你也累了，我现在就带着这些麻烦离开。“大蛇丸凝视着佐助，道，“不过等我想到好的点子后，一定会再来找你的！我会很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。”

说完大蛇丸就带着再不斩，兜一并消失了。

“不要再来了！”水月和重吾异口同声道。

而另一边，多由也在水月的搀扶下，终于走到了已经止住了泪，恢复冷静的佐助与鸣人身边，并将心脏递过来，道：

“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。”

水月小心翼翼的接过，开始结印。

佐助虽然看不见，但通过仔细听着水月动作发出的声音，从而猜想着此刻放回心脏的过程与画面。

－佐助，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。

香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佐助脑海中。

－直到最后都能帮上你，真的太好了。

香磷？

－记得一定要幸福哦。

“不要走！”佐助忍不住大喊出口。

“佐助，怎么了？”已经换回心的鸣人赶紧抓住了佐助。

佐助在心底呼喊了半天，可惜却再也没听到香磷的任何回应。

“佐助，到底怎么了？”

佐助没有回答，只是摇了摇头，进而再次将头埋进了鸣人的肩膀里。众人见此情景都自觉的悄悄走开。

鸣人没有继续追问，只是静静的再次拥住他。

世界宛如屏息，整个安静了下来。

一直以来，自己心中的佐助是那样的无所不能，无比强大，无所畏惧，但直到今天自己才发现，原来这个人真的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，也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绝情。

又过了很久很久，鸣人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，他立刻拉开自己与佐助的距离，仔仔细细的看着佐助的眼睛，良久，才不可置信道：

“佐助，你的眼睛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鸣人颤抖着捂上了佐助的双眼。

“是看不见了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因为我吗？”

“不是的。”

“你又在骗我了。”鸣人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悲伤，“对不起，明明我是想保护你的，可是最终我还是只能成为了你的弱点，一次又一次的连累你，伤害你。”

“不是的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，与你无关。”佐助下意识的脱口而出，却又立刻后悔失言，忍不住补充道，“你没有错，本来我们最初的约定的就是这样的，我要你成为我的弱点，而你只是履行我们的约定而已。“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够了，你可是漩涡鸣人啊！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不自信了！”

“谁叫我一次又一次拖累你啊！”鸣人暴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说道，“我明明是为了保护你才留在你的身边的！可是！”

忽然，佐助的双手捂住了鸣人的脸颊，并将自己的额头靠着鸣人的额头，轻声道：

“没关系的，真的没关系的，你已经照亮了我心里的路了。从此以后，即使我看不见也不会再迷路了。”

鸣人愣住了。

“所以，我会幸福的。我们一定会幸福的。”佐助的声音忍不住再次哽咽起来。

这是香磷，哥哥，父亲，母亲那么希望自己得到的东西，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的东西，自己怎么能够不幸福？

鸣人虽然不清楚所有的事情，却依然在此刻紧紧握住了佐助的双手，只听他坚定的说道：

“我向你保证，这一世，我们一定会幸福。”

佐助的嘴唇动了动，万般言语，最终只汇成了一个笑容以及一个音节。

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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